第七百六十三章 狐貍尾巴終於露出來
滿唐紅 by 聖誕稻草人
2024-2-24 19:11
李元吉走上前,在李世民錯愕、長孫驚愕的神情中,壹把將李承乾拽到了自己身邊,在李承乾鯤身透著拒絕的情況下,摸索著李承乾的腦袋笑道:“今天是什麽日子啊?怎麽妳們全都聚到父親這裏來了?”
還看著父親在那裏胡天胡地……
這話是李元吉的心裏話,李元吉並沒有說出來。
說實話,在兒女們面前,別的父親生怕不夠威嚴,生怕不夠莊重,但是到了李淵這裏以後,畫風就變了。
不僅不在乎自己的威嚴和形象,還玩的很嗨。
李唐的臟名聲,他得背最少壹半的鍋。
因為這全是他帶起來的。
人家其他的父親胡來,多多少少也會避諱著點兒女,他是真的壹點兒也不避諱……
“也沒什麽大事,就是萬春已經成人了,也該成婚了,我們這些做兄姊的,應該湊在壹起幫她合計合計。”
襄陽笑著說。
說著還讓竇誕招呼人鋪設了壹個新的毯子,示意李元吉坐下大家壹起慢慢聊。
李元吉笑著,拉著李承乾坐在了自己的身邊,在逗弄著受氣包壹樣的李承乾的同時道:“妳們準備怎麽參詳?”
襄陽和煦的笑著沒有說話。
長沙語氣生硬的道:“自然是合計合計該怎麽給萬春添嫁妝!”
李元吉故作壹楞,笑道:“我宗室女子成婚,何來嫁這壹說?”
不都是尚公主嗎?
意思就是駙馬們入贅,但是不用改姓,不用入住李家,以後生的孩子也不用改姓。
長沙哼了壹聲道:“話是這麽說,可到底是怎麽回事,妳心裏也清楚。如今父親不打算管這種事了,萬春的母妃又拿不定主意,所以只能由我們這些當兄姊的做主。”
李元吉又是壹楞,這壹次是真楞,“父親真的不打算管妹妹們的婚嫁了?”
這還是他第壹次聽說,李淵也沒通知過他,更沒跟他商量。
長沙哼了壹聲,沒說話。
襄陽則笑著道:“是的,父親昨天差人告訴我們,我們得到消息以後,就趕緊入宮了。”
李元吉瞥瞥長沙,又瞥瞥襄陽,大致猜到了這其中的貓膩。
八成是幾個人找李淵討要漕運和海運上的門票不成,就跟李淵鬧起來了,李淵又下不了狠手收拾她們,所以就來了壹個和稀泥的辦法,將問題甩給了他。
並且還拿他妹妹們以後的婚嫁做起了文章。
李淵這麽做雖然不地道,但至少沒有白飄。
在讓他幫忙解決問題的同時,也給予了他壹定的好處。
那就是他妹妹們以後的婚嫁。
他只要幫李淵解決這樁事情,那他以後就能依照自己的心思將妹妹們許配出去。
比如說將妹妹們許配給他想拉攏,或者想捆綁的臣子,或者臣子的兒子。
俗稱聯姻。
相比起來,長沙幾個人就不地道了,明顯的不想拿出任何好處,還想拿到漕運和海運的門票。
俗稱白飄。
“我記得父親已經將萬春許配給了盧寬的長子盧懷讓,也將延福坊的壹處大宅賜給了萬春做府邸,還有什麽好商量的?”
李元吉在猜到了裏面的所有門道以後,開始裝起了傻。
長沙瞪起了眼喊道:“宅子是賜下了,可宅子裏面的東西卻壹樣也沒有,侍奉的婢女、仆人,也沒有。甚至連壹點壓箱底的東西也沒有。
我們這些做兄姊的,難道不應該幫襯壹二?”
李元吉故作恍然狀,“原來是這樣啊,那大姊準備為萬春添些什麽東西?”
長沙壹下被問楞了。
她是來找李元吉打秋風的,沒想到還沒等到她開口打秋風,李元吉倒是先拿她敲起竹杠了。
當即,她心裏就湧起了壹股火氣,準備反唇相譏。
李元吉不等她開口,又順勢補充了壹句,“不管大姊添多少東西,我都會加壹倍,虧誰也不能虧自家妹子嘛。”
長沙壹下子被懟的說不出話了。
李元吉毫不猶豫的說加壹倍,並沒有壹毛不拔,她沒辦法埋怨李元吉小氣,也沒辦法借題發揮。
她要是說她什麽也不想出的話,反倒是她落到了下乘,容易擔上壹個小氣的名聲。
畢竟,給萬春添嫁妝的事情是她提出來的。
沒理由她這個倡議者什麽都不出,讓別人出。
“元吉,再多的金銀珠寶,也有坐吃山空的壹天。我們的意思是,給萬春添壹點能長久吃下去的東西。”
襄陽見長沙敗下陣了,趕忙接替上了長沙的位置。
她說話就比長沙有水平。
明明是要求人,長沙就仗著自己是長姐,在那裏各種端架子,使性子,好像她不是來求人的,而是來討債的。
她就不壹樣,不僅笑臉迎人,而且還是壹副處處為妹妹著想,處處為妹妹以後的生活考慮的樣子。
“是啊是啊,再多的金銀珠寶,也經不起壹府人的消耗。不瞞妳說,妳二姊府裏的那點收益,早就養不起府裏的那些仆從了,還是我分出了壹部分俸祿給妳二姊,妳二姊才維持著府裏沒倒。”
有壹句話是怎麽說來著?
夫唱婦隨?!
在襄陽說完話以後,竇誕就笑嘻嘻的開口了。
壹開口就迎合上了襄陽的話,還順勢裝了壹把可憐。
不愧是能在壹眾宗親中混的如魚得水的人。
不僅懂得跟妻子打配合,還懂得什麽時候哭窮,什麽時候裝可憐。
“是啊是啊……”
“……”
聽到竇誕的話,其他兩個駙馬也迎合了起來。
唯有馮少師壹言不發,還惹得長沙沖他翻了個白眼。
李元吉笑瞇瞇的在襄陽幾個人身上環視了壹圈,最後又把目光落在了馮少師身上,道:“馮卿也是這麽認為的?”
“今日沒什麽馮卿,只有大姊夫!”
這話是長沙說的,還在端架子。
並且也將今日的事情定性為了家事。
李元吉點了壹下頭道:“好,那麽大姊夫也是這麽認為的嗎?”
馮少師面露掙紮之色,嘴唇幾次蠕動,但卻沒說話。
長沙壹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瞪了馮少師壹眼,幫馮少師說道:“對,他就是這麽認為的。”
李元吉又點了壹下頭,笑道:“那好,那我們就壹起合計合計,都給萬春添些什麽能壹直吃下去的東西吧。
大姊,妳準備添什麽?”
長沙張了張嘴,有些窘迫的道:“我府上的那點家底,還不夠妳外甥敗的,我沒什麽能給萬春添的。”
李元吉楞了壹下,故作很驚訝的道:“小稚又開始胡作非為了?那我可得跟潭山文館的館正好好說說,讓他好好管教管教小稚。
實在不行,我就讓宇文寶將他帶在身邊,好好的調教調教他。”
長沙聽到這話,眼珠子都瞪直了,她可是最疼她的寶貝兒子的。
不然之前也不會讓府上的人去九龍潭山搶人。
如今聽到李元吉要將兒子送到宇文寶手底下去調教,心裏別提有多吃驚、多害怕了。
宇文寶那是什麽人?
那是大唐上下公認的雍王府忠犬。
除了李元吉以外,誰的話都不聽,誰的面子也不給,還經常喜歡動用壹些暴力的手段胡來。
她兒子到了宇文寶手底下,不死也得脫層皮。
這下,她再也沒辦法端她的架子了,著急忙慌的喊了壹句,“不行!”
李元吉楞楞的盯著長沙道:“大姊啊,我是在幫妳,是在幫妳教小稚成才啊!”
長沙臉皮抖動著,死死的瞪著李元吉。
妳那是想教妳外甥成才嗎?
妳那是想折騰死妳外甥啊!
宇文寶那個二桿子,是真的會幹出弄殘皇外孫的事啊!
“元吉啊,我們現在在說萬春的事,妳怎麽扯到小稚身上去了?”
襄陽壹看,長沙叫囂的厲害,但完全不是李元吉對手,趕忙出來轉移話題。
李元吉壹臉認真的道:“我就是在說萬春的事啊?這不是大姊先提到的小稚嗎?”
襄陽有些哭笑不得的道:“就當是大姊說錯話了,我們還是繼續說萬春吧。”
長沙有心反駁壹下襄陽這話,維護壹下長姐的威嚴。
但壹想到襄陽這麽說也是為了幫她解圍,就沒吭聲,只是臉色不太好看。
“那就說萬春!妳們準備給萬春添什麽東西,說出來我參詳壹下,如果我拿得出手的話,我都可以加壹倍。”
李元吉積極的響應起了襄陽的話。
只是此話壹出,襄陽瞬間沒話了,其他人也不知道說啥好了。
李元吉見此,故作誇張的瞪起眼道:“妳們不會想讓我壹個人都出了吧?”
襄陽壹臉尬笑,其他人也差不多。
看著似乎很乖巧的桂陽小聲的說了壹句,“現在大唐是妳做主嘛,父親又將萬春的婚事交給了妳主持,自然是妳出……”
李元吉呵呵壹笑,環視著眾人道:“那妳們找我合計什麽?直接讓人給我遞個口信,讓我看著來不就得了嗎?”
襄陽臉上的笑容更尬了,其他人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更不自然了。
長沙見此,心直口快的道:“我們不是聽說孝恭最近借著漕運和海運賺了不少錢嘛,所以想為萬春討要壹些份子!”
呵呵!
呵呵!
終於露出狐貍尾巴了!
那是萬春想要嗎?
是妳們都想要!
李元吉心裏冷笑著,收起了臉上的笑意,“這話是誰說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