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唐紅

聖誕稻草人

歷史軍事

  我看到唐高祖李淵在太極宮內猶抱琵琶半遮面……   我看到萬王之王李世民在兩儀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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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五十五章 惡毒舅母和惡毒舅父

滿唐紅 by 聖誕稻草人

2024-2-24 19:09

  劉俊見李元吉不言語,又急切的道:“殿下,您要是不收下他們,不教導他們,就沒人能教導得了他們了。您也不希望他們成為長安城內的壹大害吧?”
  李元吉皺著眉頭,看向劉俊,疑神疑鬼的道:“我怎麽覺得,妳在壹個勁的勸我收下他們,妳難道是收了他們的黑錢?”
  以李元吉對劉俊的了解,劉俊平日裏對這種事情,可不怎麽上心。
  今日卻壹反常態。
  他嚴重的懷疑,劉俊在這件事情中,扮演著什麽不光彩的角色。
  劉俊臉上的神情壹僵,哀聲道:“我的殿下啊,誰會花錢拜到您門上討打啊?”
  李元吉楞了壹下,點了點頭,“那倒也是……是我冤枉妳了。”
  確實沒人喜歡花錢找個先生討打,更沒人喜歡花錢找個先生打斷自己的腿。
  “臣只是不希望殿下辜負了聖人的壹片苦心,所以才多次勸諫。殿下要是覺得臣的話多了,臣可以閉上嘴。”
  劉俊壹副可憐巴巴的樣子,為自己抱屈。
  李元吉也不好把劉俊拿捏的太過了,就勉強相信了劉俊的話。
  李元吉沈吟著,做起了最後的掙紮,“我記得教導宗室子弟,是我二姊夫的職責,我越俎代庖的話,我二姊夫恐怕會有怨言吧?”
  劉俊遲疑了壹下,試探道:“臣能說嗎?”
  李元吉白了劉俊壹眼,沒好氣的道:“說吧。”
  劉俊拱了拱手,小心翼翼的道:“您要是能肩負起教導宗室子弟的職責,竇駙馬只會對您感恩戴德,絕對不會對您生出半句怨言。”
  竇誕雖然肩負著教導宗室子弟的職責,但竇誕的身份和地位決定了,竇誕沒辦法像是李元吉壹樣,對壹眾宗室子弟下狠手。
  下不了狠手,就沒辦法教導壹眾已經無法無天了的宗室子弟。
  壹眾無法無天了的宗室子弟,壹旦闖了什麽大禍,竇誕還得跟著背鍋。
  所以李元吉要是能接過這個重任,教導好壹眾無法無天的宗室子弟,竇誕只會感激李元吉,絕對不會對李元吉有半分怨言,更不會埋怨李元吉越俎代庖。
  “如此說來,我是非收下這些禍害不可了?”
  李元吉長嘆了壹口氣。
  他的誌向是做壹個閑雲野鶴壹般的王爺,不是大齡育兒園院長。
  劉俊鄭重的點頭,回應著李元吉的話。
  李元吉看著劉俊,感嘆著道:“我醜話說在前頭,我只是暫時的收下他們,我可不能保證,我能將他們教導成什麽可用之才。”
  李元吉必須提前給李淵打壹個預防針。
  避免李淵對他的期望過高。
  劉俊毫不猶豫的點頭道:“殿下只要答應收下他們就好,其他的,殿下不用在意。”
  在劉俊看來,壹眾宗室子弟,從來就不缺人教導,缺的是壹個能壓得住他們,能讓他們乖乖的坐下做學問的人。
  只要李元吉能壓得住壹眾宗室子弟,有的是人教導壹眾宗室子弟成才。
  李元吉聽到了劉俊這話,心情好了不少,“有妳這句話,我就放心了。”
  李元吉已經決定了,回頭就將壹眾宗室子弟甩給手底下的人。
  堅決不做大齡育兒園院長。
  劉俊心裏暗暗叫苦,臉上卻充滿了笑意。
  他為了討好李淵,壹時口快,說錯了話,給自己挖了這麽大壹個坑,如今只能默默的含著淚填坑。
  還好李元吉沒有刨根問底的追著他問個清楚,也沒有跑去找李淵印證壹番他的話。
  不然他就不止是在心裏流淚了,屁股上還得流血。
  “天色也不早了,妳速速回去跟我父親復命吧。”
  李元吉跟劉俊聊完了正事,也沒有留劉俊過夜的意思,讓劉俊盡快回宮去復命。
  倒不是說九龍潭山下的精舍中沒有劉俊容身的地方,而是李淵下了手詔,劉俊身為傳詔人,在傳詔過後,必須回去跟李淵復命。
  李淵或許不會聽,但該走的流程,劉俊必須走到位。
  劉俊起身,向李元吉躬身壹禮後,匆匆出了精舍的正屋。
  李元吉眼看著劉俊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裏,壹臉若有所思,他還是覺得劉俊在這件事情中,扮演著什麽不光彩的角色。
  不過,他沒什麽證據,也不好因為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,去找李淵對證,就只能將這份懷疑踹在心裏。
  “阿郎,吃點東西吧。”
  楊妙言在劉俊走了以後沒多久,端著壹碗羹湯到了精舍正屋。
  在伺候著李元吉簡單的吃了兩口以後,遲疑著道:“阿郎對那些小輩,是不是狠了點?”
  李元吉用清水漱了漱口,將盛水的小碗遞給了楊妙言,問道:“他們已經挨完鞭子了?”
  楊妙言接過小碗,放在了壹邊的盤子裏,點了點頭,苦笑道:“不僅挨完鞭子了,也送回精舍了。我也去挨個看過了,壹個個皮開肉綻的,甚是淒慘。”
  “淒慘?”
  李元吉冷笑道:“他們可壹點兒也不淒慘,被他們欺負過的仆婢、百姓,那才是真的淒慘。”
  李元吉雖然不了解壹眾宗室子弟平日裏的所作所為,但從他們對待府上侍婢的態度,大致能猜到壹些他們平日裏的所作所為。
  壹眾宗室子弟,在他眼皮弟子下,尚且敢欺負他府上的侍婢。
  在長安城內的時候,還不知道欺負了多少良善。
  他府上的侍婢,有他撐腰,沒有被糟蹋,也沒有被打擊報復。
  長安城內的那些仆婢、百姓,可沒有太撐腰,還不知道被糟蹋成了什麽樣子,被打擊報復成了什麽樣子。
  他今日天亮的時候,曾經仔細觀察過。
  壹眾宗室子弟中,沒有壹個超過十五歲的。
  基本上都是十二三歲的半大小子。
  壹個個才十二三歲,就這麽殘忍,這麽膽大妄為,長大了還了得?
  若不是他不想將他們背後的長輩給得罪死了,今日非弄死幾個不可。
  楊妙言苦笑著道:“他們在長安城內的所作所為,我也有所耳聞。可他們中間有壹些人,是妳的後輩。”
  楊妙言倒不是覺得李元吉做錯了什麽。
  只是覺得,李元吉身為長輩,對後輩過於苛刻的話,傳出去了,容易被人說成以大欺小。
  楊妙言不希望李元吉背上這種惡名。
  李元吉看了楊妙言壹眼,冷哼道:“就是因為他們中間有壹些人是我的後輩,我今天才沒有下殺手。要不然,我早就下令麾下的將士,將他們壹體斬絕了。”
  李元吉今天可是拎著刀出門的,就是沖著殺人去的。
  要不是柴令武可憐巴巴的沖他喊舅父,讓他意識到他還是個長輩,他肯定下殺手了。
  楊妙言擔憂道:“妳這麽做,容易背上以大欺小的惡名,還容易將所有的親戚得罪光。”
  李元吉聽出了楊妙言是在擔心自己,安慰道:“妳放心吧,我心裏自有分寸。”
  楊妙言將信將疑的道:“但願如此。”
  李元吉抱起楊妙言,笑道:“即便是我心裏沒了分寸,不是還有妳這個慈祥的舅母在嗎?”
  楊妙言也不知道是該哭,還是該笑,“難道在妳心裏,只有外甥才是妳的後輩嗎?侄子不是嗎?”
  李元吉呵呵笑道:“侄子當然也是。”
  楊妙言眨了眨眼道:“我總覺得,妳似乎對外甥更偏心,尤其是令武。”
  李元吉心中感嘆。
  我跟李秀寧交情最好嘛。
  李秀寧出征在外,我自然得多照顧壹些她兒子。
  李元吉調笑的道:“妳不也壹樣?”
  李元吉又不是瞎子,今日楊妙言在柴令武、李崇義、李孝同三個人壹起被擡到精舍的時候,只跟柴令武搭話,明顯是更喜歡柴令武壹些。
  楊妙言笑吟吟的道:“阿姊現在跟妳交情最好,令武又是妳親外甥,我自然得偏心令武壹些。”
  李元吉大叫,“好啊,妳居然是如此偏心又惡毒的壹個舅母,看我如何懲處妳。”
  李元吉大叫完以後,兇神惡煞的撲向楊妙言。
  楊妙言‘壹臉慌張’的開始躲避。
  兩個人追追逃逃的融入到了夜色裏。
  ……
  翌日。
  清晨。
  李元吉被壓醒了,壹條姓王的腿和壹條名叫阿酒的腿,壓在他肚皮上。
  他有點不舒服,只能睜開眼,伸了伸懶腰,沒有打擾兩條腿的主人,自己壹個人摸下了床,在侍婢伺候下,簡單的洗漱了壹番,出了精舍正屋。
  楊妙言已經準備好了早飯。
  李元吉招來了羅士信、薛萬淑兩個人,陪著自己簡單的吃了壹點,讓羅士信繼續教導宇文正三人,讓薛萬淑領著兩個統軍府的兵馬回營。
  然後自己背負著雙手,進入到精舍院落的壹片偏房內。
  偏房內趴著壹堆光著背後,晾著鞭痕的半大小子。
  其中不少人頂著熊貓眼。
  看到李元吉以後,用壹眾士可殺不可辱的目光,看著他。
  昨夜他們在肉體上被狠狠的摧殘了壹番,被擡到精舍以後,又在精神上被狠狠的摧殘了壹番。
  九龍潭山下實在是太空曠了,空曠到即便是住著上千人,晚上有點什麽動靜,且稍微大壹點的話,整個精舍院落裏的人都能聽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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